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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玄空法寺園區,首先看到的是一整列神怪塑像,名字都很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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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來像是印度教的名稱,例如布嚕那跋陀羅(下圖右二)、大鵬金翅鳥(下圖左一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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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看到夜叉、摩虎羅、羅剎、閻摩羅王、大黑天...等等。難道是密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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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迷武俠小說的小隆很懷疑的說,他們是「天龍八部」!?

我這才看到每座塑像下方都有「天龍八部」這四個字,

仔細看,有 天部、夜叉部、... .。

我問,天龍八部是哪八部?

小隆只知道小說《天龍八部》裡的人物,並不知道有這些神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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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天龍八部沒啥概念的我,想說難道「天龍八部」分八個部族 ?

帶著懷疑看到「摩利支天」(天龍八部天部),這我知道。前幾天在研究北斗星君時才讀到。

摩利支天是道教斗姥元君的原型。斗姥元君在道教信仰中出現得很晚,但地位卻很高。

三目四頭八臂的摩利支天菩薩信仰被傳入中國之後,因其具有延命護生、賜福滿願、消災救劫等職能而受到世人崇奉,所以道士們便將摩利支天菩薩納入到道教神系中,將其形塑為掌管金星、雷霆、化育、北斗星君乃至各星君的大神;同時還宣威三界,統御萬靈,判人間之善惡,司陰府之是非;並具有遊行日月二宮前和遊行三界的大神通自在之力;尊奉為「斗姆」或「斗姥」,即「北斗眾星之母」。(維基百科[斗姥元君])

因此,我開始懷疑這些神怪是道教的?(結果錯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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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圖是景美仙跡巖太歲殿的斗姥元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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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,查詢維基百科[天龍八部],才知道這些神怪屬於佛教,是佛教護法神隊伍中以天、龍為首的八個部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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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佛經裡的確有不少「天龍八部」聽佛法的紀錄。最早出現天龍八部聽講佛法的,可能是東漢安息國三藏安世高譯 《佛說㮈女祇域因緣經》:

如是我聞:一時,佛在羅閱祇國,與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、菩薩摩訶薩、天龍八部,大眾集會說法。

在《舍利弗問經》(譯於東晉,譯者佚名)裡,介紹這八部鬼神:

舍利弗復白佛言。世尊。八部鬼神。以何因緣生於惡道。而常聞正法。
佛言。以二種業。一以惡故生於惡道。二以善故多受快樂。
又問。善惡二異可得同耶。
佛言。亦可得耳。是以八部鬼神。皆曰人非人也。

天神者。其之先身。以車輿舍宅飲食。供養三寶父母賢勝之人。猶懷慳儉諂嫉妒者故。受天神身。如普光淨勝天神等。
虛空龍神者。修建德本。廣行檀波羅蜜。不依正念。急性好嗔故。受人非人身。如摩尼光龍王等。
夜叉神者。好大布施。或先損害。後加饒益。隨功勝負。故在天上空中地下。
乾闥婆者。前生亦少嗔恚。常好布施。以青蓮自嚴。作眾伎樂。今為此神。常為諸天奏諸伎樂。
阿修羅神者。志強。不隨善友所作淨福。好逐幻偽之人。作諸邪福。傍於邪師。甚好布施。又樂觀他斗訟。故受今身。

迦婁羅神者。先修大舍。常有高心。以倰於物故受今身。
緊那羅神者。昔好勸人發菩提心。未正其志逐諸邪行。故得今身。
摩睺羅伽神者。布施護法性好嗔恚。故受今身。
人非人等。皆由依附邪師行諂惡道。以邪亂正俱謂是道。以自建立。

人非人,究竟是人還不是人?

唐玄奘譯本《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》:

如是我聞。一時,薄伽梵游化諸國,至廣嚴城,住樂音樹下,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,菩薩摩訶薩三萬六千,及國王、大臣、婆羅門、居士、天龍八部人非人等,無量大眾,恭敬圍繞,而為說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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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經文有不同版本,尤其是「人非人」還是「人」和「非人」,有許多討論。(俟後再述)

如是我聞:一時,薄伽梵遊化諸國,至廣嚴城,住樂音樹下。與大苾芻眾八千人俱,菩薩摩訶薩三萬六千,及國王、大臣、婆羅門、居士、天、龍、藥叉、人、非人等,無量大眾,恭敬圍繞,而為說法。

如是我聞。一時薄伽梵。遊化諸國。至廣嚴城。住樂音樹下。與大苾芻眾八千人俱。菩薩摩訶薩三萬六千。及國王。大臣。婆羅門。居士。天龍八部。人。 非人等。無量大眾。恭敬圍繞。而為說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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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非人,究竟是人還不是人?

「人非人等」這句,是總稱這個八眾。八部眾中,有似人而又不是人的如緊那羅、摩羅伽,有完全不是人的如龍等,所以說人非人等。(佛光山 星雲大師)

「人非人」不是人加上非人,而是有「人非人」這個族群的護法神,像人但又不是人,這叫作「人非人」。其中的夜叉、乾闥婆、阿修羅,雖然有人的樣子,但他不是人,其他的則不具備人的樣子。乾闥婆是音樂神,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也可以說就是乾闥婆,是伎樂天。(法鼓山聖嚴法師 法華經講要)

人非人也指「緊那羅」:

緊那羅,梵名 Kijnara,巴利名 Kinnara。又作緊捺洛、緊拏羅、緊擔路、甄陀羅、真陀羅。或稱歌神、歌樂神、音樂天。kij 為疑問詞,nara 為人之意;意譯作疑神、疑人、人非人。原為印度神話中之神,後被佛教吸收為八部眾之第七。華嚴經探玄記卷二載,此神形貌似人,然頂有一角,人見而起疑,故譯為疑人、疑神。彼具有美妙的音聲,能歌舞。華嚴經疏卷五載其為天帝之執法樂神。大乘諸經中,佛說法之聽眾中常列其名。於密教,為俱毘羅之眷屬,於阿闍梨所傳曼荼羅圖位中,位居北方第三重。於現圖曼荼羅,在外金剛部北方,摩睺羅伽眾之北有二尊緊那羅,俱呈肉色,其中之一於膝上安置橫鼓,另一於膝前安置二豎鼓,俱作欲擊鼓之勢。(佛光大辭典 慈怡法師主編)

杭州香積寺「天廚妙供」供俸緊那羅菩薩。為何是緊那羅,不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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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神的模樣

園區裡天龍八部的雷神身材很好,乍看類似「科學小飛俠」,我們另外找到雷神和風神的塑像,以及回顧前一天在敦煌石窟展的雷神畫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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